R.H.Waiting

让Severus Snape略感欣慰的是，阿不思·邓布利多教授明智地将所有凤凰社成员都用赤胆忠心咒给保护了起来，不仅让黑魔王无法确认哪个是预言里的孩子，也给食死徒找出保密人的工作造成巨大的困难，因为凤凰社成员全都互为保密人与被保护人的角色，这种环环相扣的循环式保护，逼得黑魔王只能让食死徒暂且先开展常规行动。

然而，黑魔王对Severus Snape的禁足令依然没有解除，也完全没有向他做过所谓特殊任务的说明，这多少让他有点焦躁不安，但他绝对不能表露出来，实际上，每天早上醒来后，没有听到关于Lily的任何坏消息，就已经是梅林对他的宽恕了。

黑魔王近来对魔药的需求量不大，给了Severus很多空闲时间，他就恢复了过去的旧习惯，开始钻研他母亲留给他的那些又破又厚的黑魔法书籍，当然，写有魂器的那几本除外，那些书经Ivana提醒后，早已被他用高级魔法妥善地保管在他蜘蛛尾巷的家里了。

这点倒是让黑魔王饶有兴趣，他心里其实清楚得很，毫无疑问，Severus是他所有食死徒中，最聪明又富有才华的一个，对黑魔法的天赋也很高，之前心血来潮教他飞行时，他领悟学习的能力就让自己对他刮目相看了，现在他旺盛的求知欲又再一次引起了自己的注意。

Severus Snape没想到黑魔王会亲自来他的房间，一直是黑魔王召见别人，从没见他主动拜访过谁，在恭迎的同时，他努力清空自己的大脑，让自己镇定下来，此刻最没用的就是胡思乱想。

“Severus，你也坐下吧，我就是来看看你，”黑魔王随手翻看着精致的小桌上翻开放着的黑魔法书籍，“我让你一直留在马尔福庄园，你一定觉得很无聊吧？这书看起来相当古旧啊，你从哪里弄来的？”

“都是我还在上学时就从翻倒巷里的黑魔法书店淘来的，蒙主人恩宠，才有工夫在这里读一下消磨时间，当然，我更想为主人您效劳，在外面替主人打探消息或是去战场上——”Severus不着痕迹地掩饰道，他并不想让黑魔王更加好奇，得知是他母亲给他留下的书籍。

“不，我已经说过了，等时机一到，我自然就会派你出去，最近，可不需要你在外面抛头露面，你就耐心地待在这里等等吧，”黑魔王用冷酷的声音打断了Severus的请求，“啊，对了，我想起来以前听雷古勒斯·布莱克提起过，你还在霍格沃茨上学时，就有自己发明过一些魔咒，给我展示一下如何？”

“是，我的主人。”Severus抽出魔杖先对着门外和窗外施了个闭耳塞听咒，他正要开口说明，就见黑魔王认可地点了点头。

“相当实用的咒语，可以防止人偷听，真是不错的发明，在学校时没少用吧？”黑魔王的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霍格沃茨的学生时代，对我来说已是相当遥远的回忆了。”

Severus没有回答，继续念出神锋无影咒，放在他桌上的苹果像是被利刃深深地划出了一道口子，有几滴苹果汁从里面流了出来。

“犹如手术刀一样锋利的攻击咒语，很出色的黑魔法。”黑魔王说话的语调听上去更加满意了。

“多谢主人赏识。”Severus脸上的表情虽然没有什么变化，但心里却忍不住惊叹黑魔王的领悟能力，深刻地感受到黑魔王的强大。

“倒挂金钟！”桌上的苹果像被一把无形的钩子在空中倒挂起来。

“金钟落地！”悬浮着的苹果又倒了个头，回到了原来的位子上。

“很有趣的咒语，正适合食死徒审问囚犯时用，”黑魔王注视着Severus深邃的黑眼睛说道，“你的确很有天赋，Severus，我也看得出来，你是个有追求的人，想要更进一步地让自己技艺精进。”

“当然，我的主人，这正是我追随您的初衷。”Severus开始用大脑封闭术来抵御黑魔王的摄神取念。

“是的，没错，我只是想确认下你的这个欲望现在还有多强烈，Severus，我可以像教会你飞行那样教你很多东西，比如魔咒的封印、战斗力的提升，是的，三大不可饶恕咒，你还使用得不够得心应手，你瞒不过我，你还有追求力量的欲望吗？你当初那发明魔咒、痴迷于黑魔法的心现在还醒着吗？”黑魔王死死地盯住Severus此刻空洞的眼神，他想在里面寻找害怕恐惧的蛛丝马迹，然而他并没有发现。

“主人教训的是，我的确应该勤加练习不可饶恕咒，跟随着主人追求力量，一直以来都是我最大的野心，我当然不会忘记。”Severus尽力附和着，内心深处的厌恶感被拼命压下，他不能让黑魔王察觉。

“自从我18岁霍格沃兹毕业就开始为现在拥有的一切在铺路，我走遍这个魔法世界钻研尽世间所有的黑魔法，这几十年引而不发，就是为了现在的一鸣惊人，让我们的伟大革命席卷整个魔法界，为此我做足了准备，是的，甚至连抵御死亡的方法，都已被我掌握运用，这才有了如日中天的伏地魔，别人连名字都不敢提的恐怖存在，我将很快统治魔法界，因为我目标明确、头脑清醒，你有看我为世间琐事消耗我宝贵的精力和时间吗？不，除非对我有利用价值，什么友情、爱情，都只不过是无聊的垃圾。Severus，你听明白我说的话没有？”黑魔王冷酷的声音里充满了威胁的语气，换成普通人早被吓破胆了。

“是的，我听清楚了，”Severus不得不装作忠心耿耿的样子，单膝跪在黑魔王的脚边恳求道，“我的主人，请您息怒，我一定不断磨砺提升自己的能力，更好地为主人效忠，绝不会让任何感情影响我的判断，还请主人放心。”

“我会看着你的表现，Severus，你最好不要让我失望，”黑魔王站起身来向房间门口走去，“另外，你还是像刚搬来时一样那么消瘦，在这里好好地吃喝安歇，体能如果跟不上也不行，知道了吗？”

“多谢主人关心。”Severus低头恭送黑魔王，心里偷偷地在想他根本是假慈悲，不过是想利用自己罢了。

但随即接下来的日子，对Severus Snape来说，犹如人间地狱，黑魔王展开了对他的特训，拿食死徒抓来的囚犯和麻瓜练习魔咒成了他每日的必修课，而且必须是用三大不可饶恕咒才行，边上总是有人看着，通常不是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就是卢修斯·马尔福在旁指导，要让他们俩觉得已经练习得完美了，才能请黑魔王来亲自观摩。Severus每天晚上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施了闭耳塞听咒后，都要狠狠地疯狂呕吐一番，他都不知道自己在餐桌上和黑魔王一起用餐时，都是怎么把食物吞下去的，再这么折磨下去，他的大脑封闭术都快不够精力使用了，整晚整晚的失眠，让他想起Ivana曾经提过的噩梦诅咒，他觉得自己大概也快被诅咒了吧，但是为了Lily他必须坚持下去。

两个星期后，Severus终于熬到了黑魔王视察他练习成果的日子。他成功地用夺魂咒控制了一个刚抓来的魔法部职员，命令他为黑魔王和食死徒效力后，就让他返回魔法部继续上班去了；另一个被抓来的麻瓜就没有那么幸运了，Severus先是用钻心咒折磨了他好一会儿，直到他放声尖叫着晕了过去为止，最让Severus恶心的是，黑魔王问自己现在是否抓住了钻心咒的精髓，他只能回答说是，重点在于折磨，在黑魔王的授意之下，他最终举起了魔杖，发出了结束那个可怜麻瓜生命的阿瓦达索命咒，随着那道刺眼的绿光，他的心底不由涌出一种解脱感，这种昏天黑地的可怕日子总算暂且告一段落了。

当天夜里，Severus总算好不容易昏昏沉沉地合眼眯了一会儿，在极其混乱的梦境里，Ivana生气地指责他，当初就警告过他，可他就是不听劝，现在这一切全都是他自己惹的祸，活该受罪，但Lily不这么想，她温柔地指出，他的出发点是好的，他现在救不了的那些人并不能算作是他的过错，他一定会变得更加强大，将来救更多的人，望着Lily充满温暖与鼓励的笑容，Severus终于放下了心里的包袱，陷入了沉沉的睡眠之中，他已经很久没有睡得那么踏实过了。

渐渐的，食死徒们普遍都对Severus Snape表现出露骨的嫉妒来，因为谁都看得出，黑魔王最近一直在重点培养他，不仅亲自教他学习各种类型的黑魔法，还与他每天下一盘巫师西洋棋，分析战略战术，讨论局势的博弈逻辑和双方创造性的灵感，虽然谁都不知道黑魔王的最终意图何在，但这所有的一切简直让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和卢修斯·马尔福气得直跳脚，他们只能眼看着自己的地位直线下滑。

（第二十三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