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H.Waiting

邓布利多教授的登门拜访让Potter一家有点紧张，不知他带来的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寒暄过后，邓布利多直奔主题地说道，“还有两天新学期就又要开始了，霍格沃茨新来了一位魔药学教师，你们两个也都认识的，是Severus Snape。”

“什么？！”James Potter惊讶地张大了嘴，好一会儿都没合拢，“Snape一毕业就成为食死徒了，不是吗？您怎么会允许他在您那里教书的呢？”

Lily Potter倒吸一口凉气后，眼里不由激动地闪现出充满希望的璀璨光芒来。

“是的，”邓布利多十指交叉拱成塔状，十分有自信地说道，“他曾经确实是食死徒，但从现在开始，他将冒着个人巨大的危险，作为伏地魔身边的间谍加入我们的行列。”

“不！Snape一定是在撒谎，您怎么能确定他已经不再效忠于他的主人了呢？”James情绪激动地大声嚷嚷道，“他在上学时就那么痴迷于黑魔法，一年级时就把我打成重伤，让我在圣芒戈魔法医院里度过了一整个圣诞节假期，您怎么能相信像他这样狡猾的斯莱特林所说的话呢？”

“James，我明白你和Severus Snape在学校时就积怨颇深，但我既然作出了判断，自然就能提供得出证据，他对把预言告诉伏地魔的事感到相当后悔，他并不想伤害Lily，而且他已经告诉了我一些重要的情报，这绝不是伏地魔预料之中的样子。”邓布利多解释道。

Lily听闻后，只觉得自己的脸色变得越来越绯红起来，她能够清楚地感受到脸上不断升温的热度，无论是不是因为Severus的过错才害得自己一家被那个名字也不能提的人追杀，她都为Severus成为了他们的一员而打心底里感到高兴，终于再也不用替他整日提心吊胆的了，之前，她一直很害怕听到傲罗或凤凰社成员把他杀死了的消息。

“哼，Snape能提供什么有价值的信息？”James依然一脸不爽地问道。

邓布利多皱了皱眉，转向一声不吭的Lily，心想她应该会选择相信Severus Snape吧，“据他所言，伏地魔已经在纳威·隆巴顿和Harry Potter之间做出了选择，认为Harry就是预言里的那个男孩，并且，他还从凤凰社里的内奸那里获得了情报，得知Sirius Black是你们的保密人，现在食死徒都在追杀他，你们一家人也处境危险。”

“Sirius会是我们的保密人，对Snape来说，一点儿都不难猜，”James依旧满腹狐疑地说道，“要我看，知道Sirius是我们保密人的凤凰社成员里，根本就找不出有一丁点儿可能是内奸的人，而且，可别忘了，当初就是他出卖了我们，现在凭什么又要我们相信他呢？”

“因为他当初告诉伏地魔时并不知道预言里说的人会是你们的孩子啊，”邓布利多强调道，“另外，很重要的一点，也是我相信他的最根本的证据，就是他的守护神是一头牝鹿，与Lily的一模一样，这并不是巧合，恰恰说明了他的内心，我想Lily的心里一定能明白。”

Lily羞红着脸默默地点了点头，鼓足勇气说道，“是的，我相信Severus Snape，不仅如此，邓布利多教授，您之前说收到过匿名信，那也是他给您通风报信的吗？”

邓布利多沉思了一会儿后说道，“这很难说，其实，我的匿名信来源已经断了有一年了，自从雷古勒斯·布莱克失踪后，我就没有再收到过，而且，最后一封信的笔迹相当潦草，与之前的那些都不同，若不是有人冒名顶替写的，就是在极其紧急的情况下寄出的，我认为告密者已经遭遇不测身亡的可能性更大点。”

Lily正想开口说出Severus曾经救过他的事，但一看到James脸上阴郁的神色，就只是张了张口，又把嘴闭上了，而且，既然那个内奸连谁是保密人都知道，那是他们家熟人的可能性就大大提高了，她不能轻易冒险说出来，如果传到那个名字也不能提的人的耳朵里，Severus做间谍的危险性实在太大了，他到时一定会百口莫辩的吧。

“但这并不影响现在我们对Severus Snape的判断，其实，他还提出了一个请求，他想做你们的保密人，我也觉得这个想法出其不意，伏地魔是一个自视过高的人，他的自大让他不会怀疑Severus Snape有胆量背叛他，更加不会料到你们偷偷地换了他当保密人，有最可靠的人守住赤胆忠心咒的秘密，你们一家人的安全才能最有保障，为了你们的孩子，Harry，你们一定要想清楚，我的建议也只供你们参考。”邓布利多锐利的蓝眼睛来回扫视着面前这对年轻的夫妻。

“我愿意让Severus做保密人，我信得过他，James,你呢？”Lily用期待的眼神望着自己的丈夫，希望他能改变对Severus的成见。

“不，Snape在上学时就是我的死对头，我说什么也不会傻到把一家人的性命全都托付给他，”James不满地瞪了一眼Lily，执拗地说道，“邓布利多教授，您说的很对，这个保密人的人选还是要Lily和我都同意才行，请您给我们时间考虑，这期间我们会劝说Sirius留在家里，这样的话，暂时不更换保密人，也不会有事的，不是吗？”

“好吧，如果你坚持的话，James，但多拖一天，就多一点危险，”邓布利多无奈地注视着James，“另外，我想再一次警告你们，不要把预言里的内容向任何人透露，这次更换的保密人，最好也对所有人都别说，为了Harry的安全，减少一点访客恐怕也是不能避免的了，很遗憾，对于凤凰社里有内奸的情况，我的调查暂时还没什么头绪。”

“没关系，我理解，这种怀疑同伴的事，的确很难有进展，不瞒您说，Lily和我也已经讨论过好多次，但都没能有什么结果，”James说着一拍脑袋站了起来，“哦，对了，您之前写信给我，说想借我的隐形衣研究一下，我这就去给您拿来吧。”

Lily趁James走开的空档，赶紧问道，“Severus他还好吗？”

邓布利多凝视着Lily的一双绿眼睛，非常肯定地点了点头，“他看起来还不错，只是特别担心你，我今天过来前，他还求我代他问问，能不能过来看你，但以现在James这样的状态，恐怕你得做他不少的思想工作了吧。”

“嗯，我会努力说服他试试的，”Lily坚定地说道，“那您知道Ivana怎么样了吗？我想如果换她当保密人，James应该不会排斥得那么强烈，而且，她很厉害，也不用担心她会被食死徒抓住审问。”

“是的，你说得没错，但Severus也说联系不上她，Ivana好像的确已经彻底离开了，我很遗憾，Lily，恐怕你还是得和James好好商量一下才行。”邓布利多见James走了回来便主动站起来迎接。

“James,谢谢你的隐形衣，我研究完会尽快归还你的，这期间，还是得委屈你在家多过几天憋闷的日子了啊。”邓布利多抱歉地微笑着接过了隐形衣，小心翼翼地揣进袍子里收好。

“没事儿，这下反正连Sirius也得在家陪我一块儿乖乖待着了，我也就没那么坐不住了，”James幸灾乐祸地说道，“您放心，我们会和Sirius一起再讨论换谁当保密人最为合适的，至于Snape那里，还是请您帮我回绝掉吧。”

“好吧，不过，你们要是一旦改变了心意，我想Severus一定会答应的，”邓布利多朝着Lily眨了眨眼笑眯眯地说道，“千万别犹豫，有需要就尽管开口，现在我们可没有比保护Harry更重要的事了呢。”

James送走邓布利多后，就气呼呼地鼓着一张脸质问起Lily来，“我真是弄不明白，你怎么就那么相信Snape呢？邓布利多教授还说Snape的守护神跟你的一样，又是怎么一回事？你知道他喜欢你吗？”

Lily低头沉默了数秒后，红着脸抬起头来，勇敢地直视着James的眼睛坦诚地回答道，“是的，我知道，就在毕业舞会结束后，他向我表白了，但我因为他是食死徒的关系，就拒绝了他，可是现在情况不同了，连邓布利多教授也确信他已经站在我们这边了，我百分百地相信他是真心想救我们的。”

James情绪低落地跌坐在了椅子上，“你是因为Snape是食死徒才拒绝他的，那么，如果他不是食死徒，你会接受他的表白吗？即使，当时你已经在和我交往了，告诉我，Lily，我想知道答案，你会选谁？”

“我不知道，James，但这已经是过去的事了，我们难道不应该着眼于未来吗？”Lily焦急地在James对面坐下，“我已经跟你有了孩子，Harry才是最重要的，我为了保护他就是宁愿死也在所不惜。”

James无力地点了点头，“这我明白，现在有了Harry，你并不会离开这个家庭，但是，Lily，我求你了，告诉我实话，否则我的心里永远都无法平静下来，你上学时也曾喜欢过Snape是吗？我记得最初你总是和他还有那个Ivana一起去霍格莫德村玩来着，哦，不，现在我想起来了，你二年级时还送给Snape新校袍当生日礼物，梅林啊！”

“是的，我无法否认，缘分有时候是个很奇怪的东西，我第一天去霍格沃茨上学就最先认识了他们两个，我是一直都想友好地与他们相处下去，直到五年级O.W.Ls考试结束之后，你们四个人又欺负他，而他居然骂我是臭烘烘的小泥巴种，简直把我给气坏了，后来，Ivana还用钻心咒折磨你和Sirius，我是自打那以后才和他们两个疏远的。”Lily说完不由地发出了一声轻叹，如果这一切都没有发生，现在的人生会是什么样子呢？是不是对他们所有人而言都大不相同了呢？

“好吧，我懂了，你原本心里就更喜欢Snape，后来，阴差阳错，才会跟我走到一起，说起来，那些年我一直追着你不放，我还以为你总算被我的一腔热情给感动了呢，”James的脸上不由多了一抹苦笑，“难怪我每次提起结婚，你就显得有点犹豫，你的心里其实从来没有放下过Snape，是吗？”

“James，但我也是真心爱你才会和你结婚的，你对我的好，我全都一清二楚。”Lily于心不忍地伸出手想去拉住James的双手，却被他给躲开了。

“谢谢你，Lily，但我现在只想一个人静静地消化一下，”James努力扯出一个似笑非笑的笑容来，步履蹒跚地往楼上他的卧室走去，“哦，对了，今晚辛苦你一个人照顾Harry了，另外，还要抽空通知Sirius过来商议更换保密人的事，就都有劳你了。”

“放心吧，James，我一个人没问题的。”Lily惆怅地目送着James上楼的背影，感到心里过意不去的同时，却又很遗憾实在不好开口，关于Severus想过来看她的事，真不知得拖到何时才能方便说起呢。

当天晚上，当Severus Snape从校长那里得知他的两个请求都被James Potter先暂时拒绝了以后，不由也露出了一脸颓丧的表情来，“好吧，无论如何，Lily的安全是第一位的，邓布利多教授，不如就由您来当Potter一家的保密人吧？黑魔王最忌惮的人就是您了，有您保护他们，相信他们也能高枕无忧了吧？”

“不，我已经是整个凤凰社的保密人了，我觉得不该把所有蛋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特别是不能放在一只总被伏地魔虎视眈眈盯着的篮子里，这也是他一再要求你来霍格沃茨做奸细的原因，就是为了要牢牢地盯住我，掌握我的动向，不是吗？”邓布利多非常干脆地拒绝了Severus的提议，“瞧，还有两天就要开学了，我希望你能专心地扮演好现在的角色，无论是出于对霍格沃茨的学生负责，还是从为了履行伏地魔交给你任务的角度出发，我都建议你先好好地备课，你要记住，你现在的第一身份，已经是霍格沃茨魔法学校的一名教师了，至于保密人的事，就留给Potter夫妇充足的时间去考虑吧，Sirius在这段期间不会外出，你尽管放心，Lily的安全目前还是有保障的。”

Severus只能默默点头答应，离开校长办公室，往他的地窖走去，真希望他还能有机会见到Lily Evans，自从上次一别，已经有一年没见了，甚是想念，虽然他的心里也隐隐地知道James Potter恐怕并不会给自己这个机会，但是他仍然忍不住怀着美好的憧憬和希望，满心愉悦地翻开魔药课本，为他即将打开大门的新生活做起了准备。

（第二十七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