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H.Waiting

 

Ivana独自一人赶往禁林，她可以感受到所有的食死徒都围绕在汤姆·里德尔的身边，而他似乎对于自己刚刚有一个魂器被毁灭了，已经有所察觉，纳吉尼被保护在一个施了魔法的、布满星星的球体里，漂浮在他头顶上方的半空中。

 

低速飞行着偷偷靠近的Ivana决定先来个让人措手不及的奇袭，她张开没有拿着魔杖的手，从心底里涌起格兰芬多的勇气，悄无声息的，那把格兰芬多的宝剑，就凭空出现在了她的左手里，她一个冲刺加速飞行到那个飘浮球体的上方，挥了下魔杖，解除了那个保护球，伏地魔抬起头来看，却来不及掏出魔杖阻止，眼睁睁地看着纳吉尼的脑袋被砍了下来，其十二英尺长的庞大躯体，重重地砸落在他的脚边。

 

“不！”伏地魔高声怒喊，举起魔杖向头上的Ivana发出索命咒，但被她用格兰芬多的宝剑挡开了，她稳稳地落在了他的面前，食死徒冲上来把她给重重包围了起来。

 

“Ivana！”伏地魔愤怒地大吼，他猩红色的眼睛里露出最为凶残的狠毒目光，“你回来了也没用，老魔杖是属于我的，你无法战胜我！”

 

Ivana将宝剑插在地上，举起魔杖指向它念了条非常古老的咒语，以宝剑为圆心，半径两米之内的地方，就被淡蓝色的光芒所覆盖了，如同此刻处于保护中的城堡一样，食死徒向她纷纷射来的咒语，全都毫无效果地被吸收了。

 

“别再自欺欺人了，汤姆·里德尔，”Ivana一脸鄙视地看着他，冷冷地说道，“你手里的这根魔杖有没有施展高超的魔法，你自己的心里应该很清楚吧，老魔杖真的是你手里这根吗？真遗憾，我看你还完全搞不清楚状况，就这么愚蠢至极地选择了杀死Severus Snape，你就一点儿都不顾虑我的存在吗？不怕我会回来找你报仇雪恨吗？”

 

“哈哈！”伏地魔仰天大笑起来，“你？！我为什么需要担心一个失踪多时的格兰芬多？预言里完全没有提到你！需要和我一决胜负的人，只有那个大难不死的男孩，Harry Potter，我只需要杀死他罢了。”

 

“很遗憾，你又错了，”Ivana神情严肃地摇了摇头，“所谓预言，只有当人们相信时，它才能牵着人的鼻子走，让事情的发生看上去像早就被预知了一样，其实无非是一系列巧合与混沌原理在暗中作祟，而我，不仅有改变这个预言的能力，更是说什么也不会相信这种可笑的预言，因为我只按我自己的意志行动，汤姆·里德尔，你杀死了我的父亲，我的母亲因为不愿意看到我被你杀死，而做出了伟大的牺牲，现在你又动手杀Severus，虽然他已经被我救活了，但我不会饶了你！”

 

“不！不可能！我亲眼看见Severus Snape血流成河地死在我的脚边！”伏地魔听说Snape没死，不由担心地望着自己手里的老魔杖，难怪还是感觉不到它服从于自己，是他大意了吗？没有确认其死亡？

 

“是，你的确已经杀死了Severus没错，但身为斯莱特林的你，多少也该听说过复活剂吧？这种世间最为神奇的魔药，需要两种不可或缺的稀缺材料，一个是独角兽干净的血，另一个则是小精灵花一千年时间慢慢熬制的药剂，这分别代表了爱与时间，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两股力量，远比你的魂器高级多了，只有最愚蠢的人才会去分裂自己的灵魂，死后都残缺不全，无法轮回转世，比幽灵还要可怜一百倍！”

 

“不！我是永生的！没有人可以杀死我！”伏地魔挥舞着魔杖，向Ivana发起强力攻击，淡蓝色的保护屏障变成了深蓝色，但依旧在那里散发着光芒，没有被打破。

 

“哦，对了，差点忘了说，你最不该杀死的人就是Lily Potter，你明明已经答应了Severus饶她一命，却又临时改变主意动了杀念，你最大的一个问题就是背信弃义，害Severus这么多年都独自生活在痛苦的深渊里不能自拔，你居然还相信他会为你做事？我告诉你吧，Severus Snape从头到尾都不是你的人，他一开始加入食死徒，就是天真地以为这样就能暗中保护Lily Evans，虽然命运总跟他过不去，”Ivana举起魔杖指着伏地魔的脸义愤填膺地说道，“不过，这次，为Lily复仇的愉快时刻终于到来了，啊，另外，顺带一提，我来之前，你感到消失的那个附在Harry Potter身体里的魂器，是被Severus亲手干掉的。”

 

“不！你别想得逞！”伏地魔瞪大了他猩红色的眼睛，发狂一般地挥舞着魔杖，他心里很清楚，他的魂器已经全部都被消灭了，比起主动攻击Ivana，他现在更需要保护好自己，等那个蓝色的保护屏障解开时，他再趁机给予她最后的致命一击。

 

Ivana目瞪口呆地看着伏地魔将全部食死徒都用魔杖指挥着，一个个像叠罗汉似的，把他全方位地遮蔽了起来，不由深感悲哀地叹了口气，“唉，汤姆·里德尔，你这个死期将至都不知忏悔的人呀，拿自己的手下这样当挡箭牌，还指望别人会忠心跟随你吗？真是笑话！”

 

“你竟敢嘲笑我！”伏地魔气急败坏地咆哮道，“我一会儿就让你领教我的厉害！”

 

“不，恐怕我不会给你任何反击的机会了，”Ivana摆开攻击的架势，高举着魔杖对准那团造型奇特的人肉堆警告道，“有遗言的话，就赶紧说吧！”

 

“哈哈！别傻了，这么多人挡着，你根本不可能一下子击中我！”伏地魔不无得意地说道，他是对的，阿瓦达索命咒只会击中第一个人的灵魂，如果她的第一招是散开食死徒，那他就有空隙能够回击了。

 

“比宇宙诞生还要天长地久，比满天星辰还要数不胜数，那无穷无尽的时间啊，吾在此向你起誓，赐予我你永恒的力量，让眼前破碎不堪的灵魂，魂飞魄散！”Ivana大声地念起古老而强大的咒语，从她的魔杖里射出一道明亮的蓝色光芒。

 

“不，你当初离开，竟然——”伏地魔像是终于恍然大悟了什么，怀着对死亡极度恐惧的心情，就在风驰电掣的一瞬间，他倒在地上，像凡人一样死去，猩红色眼睛里细长的瞳孔往上翻着，那张蛇脸空洞而茫然，尸体在瘫软、抽搐着，苍白的手里空无一物，他的魔杖掉了。

 

随着那道刺眼的光芒，食死徒们只觉得一股强大的冲击波向自己袭来，他们的身体被大力地撞击弹开，抛向空中后，又重重地跌落到地上，全都昏了过去，之后还未等他们清醒，就已全部被抓捕起来了。

 

Severus Snape在校长办公室里醒来时，发现刚才那群人都还在，并且用一种敬仰的眼神望着他，他不由条件反射般，狠狠地瞪了一眼Harry Potter，心里盘算着不知那个小鬼，说了多少不该说的话没有，但他现在没空管这个，还有更让他操心的事，Ivana果然不在房间里。

 

“我刚才睡了多久？Ivana是去禁林找黑魔王了吗？”Severus边问麦格教授，边走到了Ivana之前离开的那扇窗边。

 

“半个小时不到吧，”麦格走上前几步阻止道，“Snape校长，你现在不能出去，Ivana说如果有人贸然闯入，她会伤及无辜的，而且，现在城堡也已经被她给封锁了，不是吗？”

 

Harry，罗恩和赫敏三个人，还真是听不惯“Snape校长”这个称呼，忍不住偷偷地相视一笑。

 

Severus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皱着眉头说道，“你们没有听见她一直在说没有时间了吗？！”

 

“Severus，”这时邓布利多的肖像发声了，“这是Ivana自己的选择，我很遗憾，但她的确做出了巨大的牺牲，像Lily Potter一样。”

 

“不，她还没死呢！”Severus很不愉快地撇了撇嘴，他的声音里有浓重的讥讽味道，“无论您多么不喜欢她，也不应该这样咒她。”

 

邓布利多看着Severus急匆匆地从窗口飞走了，不禁叹了口气，“果然，老熟人刚回来，就又要马上离开了，换谁都很难接受吧？”

 

“这是怎么回事儿？”麦格教授问出了所有人心中的疑惑，“他为什么能从封锁的城堡里出去？还有，Ivana明明那么厉害，您怎么就能断定她一定会战死呢？”

 

“在他们还是学生的时候，我想他就已经试过了吧，”邓布利多面带笑容地解释道，“我不怀疑Ivana会成功击败伏地魔和食死徒，但时间交换魔法，之所以会无人问津，是因为在沉睡的时间里所积累起来的法力，一旦耗尽后，就会精疲力竭而亡，这是非常公平的交换，也是极少数能够使人变得无比强大，却又不会伤及自己灵魂的魔法，说实话，刚得知Ivana长久离开时，我的确有过这样的猜测，但我始终不敢相信，因为我一直以为没有人可以经受得起如此漫长的等待。”

 

校长办公室里陷入一片沉默，大家都不知道说些什么好，突然，凤凰福克斯尖叫了一声飞出窗外，赫敏从窗口探头张望时，发现城堡已经不再发出蓝光，封锁被解除了，太阳正缓缓地从地平线上升起。

 

“邓布利多教授，伏地魔终于被消灭了吗？”Harry Potter摸了摸额头上不再和伏地魔有所联系的伤疤问道，“那个女孩死了吗？”

 

“我想你与其问我这个不能走出画框的人，不如自己下楼去找找答案，”邓布利多微笑着眨了眨眼，“至于第二个问题，我觉得也许没有那么快，但至少说明她留存的法力已经不够维持城堡的封锁了吧。”

 

一经老校长的提醒，转眼间，大家就都往楼下冲去，毕竟，他们可没有那么厉害的本事，能从窗口直接飞出去，不知Snape校长找到那个可能已经奄奄一息的女孩了没有。

 

Severus Snape飞到了禁林上空，显然，一场大战刚在这里上演，一眼望下去，满地都是横七竖八躺着的食死徒，突然，他一眼瞧见了黑魔王的光头，他便降落在那个曾经教会自己飞行的人边上，蹲下来仔细检查，的确没有心跳和呼吸了，他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Ivana这次果然说到做到，彻底杀死黑魔王，替Lily Evans复仇了。

 

“Ivana？”Severus呼唤着她的名字，在附近睁大眼睛寻找着，应该不会离得很远才对，为什么没有看见她呢？然而，他很快发现了原因，Ivana就躺在对面的空地上，可她的头发几乎全白了，他没能一眼认出来。

 

Severus听着自己心脏不安的跳动声，向Ivana走去，当他看见她的胸膛仍然在起伏时，不由大大地松了口气，“听见我喊你怎么不作声？”

 

“抱歉……我太累了……”Ivana说话的声音气若游丝。

 

“我马上送你回城堡里去，”Severus说着就一把打横抱起她来，“城堡一定会帮助你恢复的。”

 

“不，千万……不要……飞行，”Ivana喘得更厉害了，“我……已经……经不起……折腾了，Severus，我只想……和你……说说话。”

 

“好，我知道了，”Severus从来没见过如此虚弱的Ivana，心中非常不是滋味，有个声音在他脑子里小声念叨，邓布利多是对的，她真的就快要死了，“我抱着你慢慢地往城堡走，保证不让你耗费体力。”

 

Ivana勉强露出一抹调皮的微笑，伸出手摸了下Severus的脸庞，“对不起，扔下你一个人，生活了那么久……岁月对一个人的改变，真是好奇妙，我怎么都不习惯，你现在的样子，还有你居然成了校长。”

 

“那么，你该不会打算马上又扔下我一个人生活了吧？”Severus不由挑了下眉，带着讽刺的口气问道。

 

“不，这次不会……Severus，我想会有人愿意陪你的，”Ivana语气轻快地说道，“你知道城堡八楼的有求必应屋吗？”

 

“当然，可我想那座屋子并不能把死人复活吧？”Severus嘶哑着声音说道。

 

“对，不能，可我想光是能和死去的灵魂见面并说话，你也应该能满足了吧？”Ivana停下喘了口气后继续说道，“毕业前夕，有次我在八楼的有求必应屋前来回徘徊时，脑子里正好琢磨着，我的母亲怎么不给我留一个像校长室墙上挂着的画像，她有没有在天上看着我呢，真想跟她说说话，问问她当初为何狠心抛下我自己一个人，这时，墙上便出现了一扇非常光滑的门，我进入后就看到了我母亲的肖像，她告诉我，她其实并不是因为我父亲的死而伤心过度才想逃离，她是无论如何也不愿意看到我被汤姆·里德尔杀死，才会出此下策的。”

 

“那你后来每天都有去见她吗？”Severus听了后不由眼前一亮。

 

“不，我有再进去过，但那个画框里始终是空的，”Ivana平静地说道，“逝去的灵魂，一旦心愿已了，就会继续自己的冒险，开始踏上新的旅程，显然，我的母亲因为解开了我心中的误会，没什么要等待的了。真奇怪，亲人之间总是那么的相似，我也和我母亲一样，无论如何也不愿意看到你因汤姆·里德尔而死，我很抱歉，Severus，因为我的一意孤行，没能帮你救Lily Evans，但恐怕就算历史重来，我还是会做出同样的决定吧。”

 

“我明白，”两行眼泪缓缓地从Severus的眼角流下来，“这不是你的错，我相信Lily也会原谅你的。”

 

“谢谢你能这么想，等我死后就能了无牵挂地直接开始新的冒险啦。哦，对了，别怪我没提醒你，死去的灵魂如果太贪恋人世，可是会变成幽灵的，那就无法再轮回转世了，我前面修复有求必应屋时，还做了特别的设置，如果你每天待在里面见Lily的时间超过十分钟，它就会自动把你给赶出来的，不过，我建议你可以向它要求个大点的画框，跟真人一样等身高的。”Ivana俏皮地冲Severus眨了眨眼睛。

 

“喂，别说丧气话，就算只有一丁点的可能，我也会努力救你的。”Severus一步一个脚印，平稳踏实地缓慢前进着，离禁林的出口已经很近了，他能看到从林子外面射进来的阳光了。

 

“你知道吗？Severus，”Ivana神情悲伤地说道，“我小时候在外面到处流浪，有一次看见麻瓜的马厩失火了，火势很猛，眼看整个马厩都要烧毁了，可那匹困在里面的马却只是一个劲儿地嘶鸣，原来是它的铁链依旧被拴着，正当我打算施展魔法，救那匹马时，却只听‘砰’的一声枪响，那匹马的主人亲手把它打死了，我之前一直不能理解，愚蠢的麻瓜怎么那么狠心，不想尽办法去救自己的爱马，反倒那么果断地就结束了它的性命，可是，此刻，当我直面死亡的时候，我想我有点懂了，正是因为爱它，所以才想替它早点解脱可怕的痛楚和对死亡的恐惧。”

 

“不！闭嘴！”Severus咆哮着，他瘦削的脸上闪动着实实在在的愤怒，“我不准你像邓布利多那样，要求我杀死你，你们怎么可以都说得那么轻松！谁考虑过我心里的感受？谁在乎我活得怎么样？”

 

“当然不是，Severus，我只是请求你，在我喘不过气的时候，至少让我昏睡过去，那样也许会好受一点吧？我猜……”Ivana微微一笑，“我当然在乎你，所以才费了好大的精力修好有求必应屋，有Lily每天陪着你，我自然就能放心地去了，而且，你一直都比我更坚强，我们两个都不是像Lily那样，内心充满阳光，活力十足的人，但你总是比我能更勇敢地面对生活，遇见你是我这辈子最高兴的事。”

 

“那你就给我打起精神来，我们一起生活下去，”Severus注视着怀里满头白发，像是比邓布利多还要苍老的Ivana，心里满是愧疚，“我可不想你因为我，就这样死掉了。”

 

“不……这是我……早就知道了的……结果……”Ivana感到她浑身的器官都在衰竭下去，现在只是不知道她的心脏还是肺会第一个停止工作了，好在想要跟Severus交待的遗言也算说得差不多了吧，“是我自己……做的……决定……与你……无关……”

 

这时候，他们听到操场上响起了凤凰福克斯的声音，它在唱一首挽歌，和邓布利多死的那天一样，他们好不容易走到了禁林的出口，Ivana开心地看着凤凰在头顶上展翅盘旋，心里想着不知道她的老鹰，Ricky，会不会也已经在天上等着自己了，等着一起去开始新的旅程。

 

“该死的凤凰……”Severus似乎把凤凰的挽歌当成了不吉利的象征，小声嘀咕道，而且，他明显感到Ivana的呼吸变得越来越弱了。

 

“哦，别骂它……对它好点……我忘了……告诉你……在你……前面晕过去时……我趁机……换了你当……福克斯……的主人……”Ivana已经几乎是在使劲全力，一个字、一个字地从牙关里硬把话给挤出来了。

 

“好吧，我知道了，我答应你，会好好照顾福克斯的。”Severus不得已只能在禁林边缘将她就地放下来，希望她平躺着能舒服一点。

 

“谢谢你……Severus，谢……谢……”Ivana再也喘不上气来，她的脸色开始发紫，Severus迅速掏出魔杖，给她施了一个昏迷咒，看着她头一歪，眼一闭，如同只是睡着了一般，却大张着嘴的样子，他其实早已不知不觉间泪流满面了，无声地哭泣着跪倒在她的身边。

 

马人费伦泽第一个发现他们，步履蹒跚地走了过来：“校长先生，请您节哀。Ivana今天救了很多人，若不是她治好了我的腰伤，我想我已经没办法站在这里和您说话了，她英勇的行为，会一直流传下去，被后人铭记歌颂的。”

 

“哼，那你真是太不了解她了，她才不会在乎这些呢，”Severus苦笑着撇了撇嘴，Ivana只是单纯地为了他一个人才做的这一切罢了，“你们马人有预见到过今天吗？”

 

“不，我不得不承认，完全没有，”费伦泽抬头仰望着天上飞翔着的福克斯说道，“Ivana的确是个非常出乎意料的变量，没有人能预测出她的行动吧。”

 

“难怪她从来都不想听你们的预言。”Severus擦干脸上的泪水站了起来，他不习惯在别人面前流露出自己的脆弱，他忿忿不平地想，要不是特里劳妮做出了那个害死Lily的预言，这所有的一切也可能根本就不会发生了吧。

 

Severus挥舞起魔杖，给Ivana就地搭建了一个简单的方形坟墓，他居然完全没有想过要问她墓志铭上该写什么，或许也不需要问吧，他只是简简单单地用魔杖刻了这几个字在上面：“Ivana之墓——你最好的朋友，混血王子立。”

 

Severus现在唯一的目的地，就是城堡的八楼，可一路上都有人在向他行注目礼，或是更甚，有人还想找他搭话，他想不通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受欢迎起来，他只管自己阴沉着脸行走着，他的心里还有点没缓过劲来，离开了那么久的Ivana，回来甚至不超过两个小时，就又永远地离开了，真是比从没回来过，更让人感到说不出的悲伤。

 

在有求必应屋前，Severus按Ivana所说的，心里想着见Lily，来回走了三次，果然门开了，他鼓起心里剩下的所有勇气，走了进去，他真的看见等人高的Lily画像在冲他甜美地微笑着，犹如做梦一般。

 

“Severus，你终于来了，”Lily语调欢快地说道，“你瞧，我说对了吧？我们一定还会有机会再见面的，不是吗？”

 

“Lily，你真的没走？”Severus看着画框里依然年轻的Lily喜出望外地说道，“你会一直等我吗？”

 

“是的，Severus，自从Harry脱离危险后，我就劝James他们四个铁哥们先一块儿离开了，你为我的儿子做了那么多牺牲，James也非常理解我为什么要等你，所以，不用担心，Severus，我会每天陪在你的身边，一直看着你的，你有话要对我说，写在纸上也可以，我们每晚再花十分钟像这样聊聊天，生活还是可以很美好的，对吧？”Lily冲Severus做了一个拥抱的姿势，可惜她不能跑到画框外面。

 

“Lily，你真好，”Severus不禁伸出手，将两只手放在画布上，与Lily的重合在一起，虽然他们并不能真的碰触到，可是Ivana说的没错，光这样能看见Lily的样子，听见Lily的声音，知道有Lily随时陪伴在他的身边，度过每一天，接着等他死后，再一起轮回转世，开始新的冒险，真的没有什么能比这更让他满足的了，“对不起，我想我平时在学校里对待Harry Potter可能不够友善……”

 

“没关系，我完全能理解你的心情，Severus，况且，没有人为Harry比你所付出的更多了，我应该谢谢你才是，”Lily宽容大度地微笑着说道，“虽然，Harry即将从霍格沃茨毕业了，但我的孙辈们可还是会到这里来上学哟，到时也请校长先生多多关照他们啦。”

 

“嗯，感觉上好遥远的事情啊，但是，好吧，我答应你就是了。” Severus皱着眉想，看来和Potter一家的孽缘，还没结束的样子呢。

 

这时，Severus脚下的地板突然开始往门口移动，他一定是待满十分钟了吧，快乐的时光真是转瞬即逝，他看着离得越来越远的Lily，忍不住大声喊道，“Lily，我爱你!”

 

“Severus，我也爱你！明天见!”听到Lily完美的回应，已经被推出有求必应屋门外的Severus，心里却还是美滋滋的，快乐极了。

 

Severus Snape只要一想到Lily随时都注视着自己，他就感到生活又重新洒满了阳光，空气里充满了Lily的味道，他心底里那股能够继续生活下去的勇气在熊熊燃烧着，他会好好地活下去，静静地等待死亡的到来。希望下辈子能够和Lily离得近一些，早一点认识，最好两小无猜，青梅竹马，直到结婚生子，过着平凡而又幸福的生活。

 

（第三十二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