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H.Waiting

说起旗木卡卡西，木叶村的天才忍者之一，给村里人最为深刻的印象，莫过于那为纪念守护木叶而牺牲的英雄们所设立的慰灵碑前纹丝不动、一站就是大半天的背影。

卡卡西现在却意识到这个习惯实在不是个好兆头，他12岁那年带土牺牲后，为求得心灵的慰藉，就不由自主地把慰灵碑当成了第二个家，可这个不祥的家里却住进了越来越多重要的人，先是带土托付给他一定要好好照顾的琳，接着是四代目波风老师和师母，一个个的接连离去让卡卡西措手不及，痛彻心扉泪流满面时不是完全没有动过自己也去那个世界和最珍惜的同伴们相聚的念头，也许冥冥之中，是父亲在其幼年时的上吊自缢反倒阻止了那愚蠢的模仿，只有切身诅咒过这种不负责任的离去方式，才会更加抗拒走上一条同样的不归路吧。于是，旗木卡卡西只能站在慰灵碑前不断思念同伴和自责，也不知道这小小的举动究竟能否带给那些逝去的灵魂一点儿安慰呢？其实就连自己也没能得到什么所谓的安慰吧，否则就不会总是迟到了呢。

宇智波带土的写轮眼，让卡卡西得到了木叶村复制忍者的称号，然而大家不会明白，这颗眼睛也成了卡卡西努力让自己继续活在世上的最强羁绊，是的，他心里暗暗发誓，要让带土的眼睛亲眼见证其向往的和平世界，而他卡卡西也将为此倾尽全力守护带土的梦想。

有一点是旗木卡卡西所无法否认的，自从有了写轮眼后，宇智波在其心里就不单单是所谓传说中的优秀一族了，他对那一族的动静格外上心，特别是当天才少年宇智波鼬7岁就以全校第一的成绩从忍者学校毕业的消息传出时，卡卡西再难压抑自己一探究竟的好奇心。

卡卡西清晰地记得那天是6月9日，鼬的8岁生日，也是宇智波鼬写轮眼开眼的日子。说起来，这还是拜自己所赐呢，不，严格说来，应该是佐助在场的缘故才对，因为鼬保护弟弟的欲望是那么的强烈。

那是个晴朗的下午，空气里充满了阳光的味道，卡卡西执行完暗部的任务，正在去慰灵碑看望大家的途中，突然瞥见了街上那对兄弟，宇智波的族徽在他们的背后清晰可见，极具荣耀的象征。

约摸1米左右高的3岁小孩亲昵地拽着1米4左右的哥哥，好像是走不动了在撒娇要哥哥背的样子，现在回想起来，旗木卡卡西当时没准就有点喜欢上佐助了呢，微微嘟着嘴甜甜地叫着“哥哥”的样子着实惹人怜爱。

“如果不是佐助坚持要在买蛋糕前玩捉迷藏的话，现在就不会走不动了吧？”宇智波鼬抬起右手的食指和中指，两个指尖快速地在弟弟的额头中央戳了一下。

“痛，”佐助习惯性地赶忙往后一闪，但还是没能躲开那意料之中的小惩罚，“哥哥最坏了，老戳人家的额头！”

揉着额头的佐助那嘴也越噘越高，在屋顶上隐蔽气息的卡卡西不由看得入了神，这就是自己心底里那未曾提起却羡慕不已的亲情吧。

“要不是哥哥你用好几个影分身一起躲，害我跑东跑西找了那么久，现在才不会走不动了呢！”正说着，佐助突然一脸窃喜地冲上前，“就是要罚哥哥你背我才对！”

然而迎接佐助的并非哥哥坚实的臂膀，却是影分身消失时那一声清脆刺耳的“噗”！

年幼的佐助顿时觉得自己站立着的街道变成了个无依无靠的陌生场所，只剩鼬消失前最后的话语还在空气中回荡，“佐助乖，哥哥买好蛋糕就回来接你。”

屋顶上的卡卡西不禁挠了挠头，把一个三岁小孩就这么孤零零的扔在大街上不管真的好么？虽说村里暂且太平盛世，但毕竟忍者世界纷争不断，也不是没有人一直在暗地里觊觎宇智波的写轮眼。

“哥哥大骗子！明明答应让佐助去挑喜欢的蛋糕！”四处张望的佐助仍然不放弃似的对着空气大喊，虽然连鼬的真身是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但却总觉得温柔的哥哥绝不会弃自己于不顾，可是等了半晌也不见有回应，眼眶里便开始有不争气的泪滴在打转，刚要滑落的泪水却被眼前冷不丁冒出来的顶着一头银发的家伙给吓了回去。

“哟，佐助在这里等哥哥呀！”卡卡西一个瞬身之术直接窜到了佐助的眼皮底下，用蹲着的姿势以略微仰视的角度将那漂亮的小脸蛋上又委屈又惊吓的表情尽收眼底，从裤子口袋里掏出学带土样随身携带的七彩圆形棒棒糖，一脸讨好地微笑着哄道，“要不要吃糖？我陪你一起等吧，这样就不怕了吧？”

佐助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将眼前那过于放大的脑袋调整到正常大小，微微皱眉仔细打量起来，“你是谁？我不认识你！哥哥关照过不可以随便吃陌生人给的糖。”

“呐，佐助，我不是坏人哟，”卡卡西将斜戴的护额推正，露出了带土给他的那只写轮眼，“你有见过的吧？”

“啊，你的眼睛和止水哥哥的一样！”佐助果然降低了防备心，取而代之的是更多的好奇，“但为什么只有一只呢？”

眼看佐助就要伸手接过卡卡西的棒棒糖，一个飞速旋转着的手里剑却分毫不差地稳稳正中圆心，七彩的碎片随着手里剑原本飞行的方向划出了一道华丽的抛物线。

刹那间，宇智波鼬的身影已经完全隔开了旗木卡卡西与佐助，两把苦无尖锋相对，发出激烈刺耳的金属碰撞声，佐助被突然而至的杀气吓到动弹不得，只能怵目惊心地呆望着。

“啊，不愧是宇智波的天才少年，速度相当的快呐。”卡卡西表面上波澜不惊起身从忍具包里掏出苦无，完美地抵挡住了鼬的攻击，心里却暗自庆幸多亏了带土的写轮眼，才得以看清鼬的攻击路线，否则绝对会很丟颜面的被鼬把苦无架到他脖子上吧，“小小年纪就能把气息隐藏得滴水不漏，都快达到可以执行暗杀任务的程度了呢。”

“我不知道你的那只写轮眼是从哪里弄来的，但我绝对不会让你再得逞。”随着鼬铿锵有力的话语，卡卡西目睹了那双黑色透亮的眼睛，霎那间变成了血红色，虽然都只有一个勾玉，左眼的在上方、右眼的在下方，却还是深深震撼到了卡卡西，带土可是在13岁时才开的眼，为了救原野琳和他旗木卡卡西。

年幼的佐助还从来没见识过哥哥动杀气，被这突然就要火星四射的架势吓得两腿直打哆嗦，连手都不受控制地发抖起来，心里在拼命叫着哥哥嗓子却发干发紧，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好可怕，这对决的杀气，感觉就像生命被掌握在他们手上。

“佐助，放心好了，”鼬没有回头，却像能完全看到他所有惊恐状态似的用平稳坚定的声音保证道，“就算死我也会保护你的，我绝对不会让他杀了我的弟弟。”这是多么耍帅多么深情的承诺啊，这句话在卡卡西的脑海里刻下了深深的烙印，直到多年后，作为老师带领着第七班，在波之国面对着桃地再不斩时，才得以有机会借用同样的语调和笑容来平复佐助被上忍间的杀气所迫而握着苦无微颤的双手。

就在卡卡西微微走神的片刻，又冒出了比鼬高一个头左右的写轮眼拥有者，原来是有着瞬身止水之名的宇智波止水。他将手轻轻搭在鼬的肩上低语道，“你误会了，鼬，这位是旗木卡卡西，他的写轮眼是宇智波带土牺牲前作为恭贺卡卡西成为上忍而送的礼物，不是从我们族人手里硬夺去的。”

卡卡西适时地放下举着苦无的手臂，挠挠后脑勺赔笑道，“真是抱歉，本想和佐助套近乎，却害你担心了，失礼失礼。”

“你接近佐助有什么目的？”鼬虽然也收起了苦无，却丝毫没有减少敌意的样子，毕竟一秒钟前还在如临大敌的状态里吧。

“那个，我没有诱拐小孩的不良嗜好啦，只是路过看见他一个人在街上一脸快哭的样子，所以……”卡卡西刚想继续解释，却发现自己已经被那三个姓宇智波的人给无视了。

“鼬，你居然开写轮眼了！”止水在气氛缓和后立马注意到了鼬眼睛的变化，赞赏之情溢于言表。

“哥哥你开写轮眼了吗？！”佐助听闻随即恢复了小孩所特有的旺盛精力和好奇心，“我要看！我要看！哥哥真是太厉害了！”佐助那洋溢着骄傲和崇拜的眼神、热切而又充满爱恋的目光，鼬温柔地微笑着揉着佐助的头发给予回应，这充满浓浓亲情和爱意的一幕，卡卡西也多想感受一次，糟了，被看穿心事了吗？

鼬锐利的目光突然像射出的箭一样盯住卡卡西面不改色的脸，“旗木卡卡西么？初次见面，失礼的地方还望海涵。我一定谨记教训更加小心照顾我的弟弟，就不劳您费心特意在屋顶上看着了。”

卡卡西不禁暗叹，原来自己的整个行动都被彻底看穿了呢，真是不可小觑的宇智波一族呀，小小年纪就有如此计谋，明知有人跟踪其后，就利用影分身佯装和弟弟闹别扭，成功吸引了尾随者的注意力，偷偷隐藏起真身的气息，以便暗地观察其真正目标是哪个，是鼬自己还是佐助，实在让他这个被称为木叶天才少年的家伙深感汗颜呐。

这尴尬的场面真多亏有止水一脸堆笑地站出来解围，“对了，鼬，庆生用的蛋糕还没买好吗？你父母见你带佐助出去了一下午都没回来有点担心，所以拜托我出来找找看。”

“啊，对了对了，”佐助一经提醒，像想起头等大事似的拽住鼬的衣角认真说道，“哥哥你可是答应过让我去挑喜欢的蛋糕呢！”

“原谅我，佐助，下个月等你过生日时，哥哥再陪你去蛋糕店挑好不好？”在重新面向弟弟时，鼬新生的写轮眼变回了他原本那双黑色圆润充满温暖的眼睛，“今天实在太晚了，太阳都要落山了，怕爸妈担心，前面已经变出影分身，拜托他买了蛋糕先拿回家去。”

“啊？！怎么能这样？！哥哥果然是个大骗子！”佐助别过头，又将那可爱的小嘴高高噘起，调皮撒娇爱甩小性子的特点全都一览无遗，可见鼬平时绝对没少宠他，不，也许应该说是溺爱才更准确。

“真拿你没办法，”鼬似乎是不愿再在旗木卡卡西的面前多耗下去，还是选择了向弟弟妥协为最佳方案，“那就当哥哥今天给你赔罪背你回家总行了吧？”

佐助的表情简直变得比阴晴不定的天气还快，顿时就喜上眉梢地向哥哥冲去，生怕晚了一秒鼬就会反悔似的，而鼬还不忘用手指戳了下佐助的额头，“下不为例！”

看着佐助满脸幸福地将头贴在鼬的脖颈处，两手紧紧地环住哥哥的样子，卡卡西不由觉得这样的场景实在太过美好，以至于鼬和止水用瞬身之术离开前，向他点头示意自己都没来得及晃过神回应，唉，算了，佐助那小子也已经完全忽视了他卡卡西这个人的存在呢，佐助的眼里心里满满的都是鼬，完全装不下别人了吧。

这就是旗木卡卡西和宇智波兄弟的初遇，算不上甜蜜，却仍然让人回味无穷，所谓的木叶天才和天才一族的命运，就此拉开了伴随一生且缠绕不清理还乱的序幕。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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