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H.Waiting

百无聊赖的佐助，两眼干瞪着湛蓝的天空，察觉到自己今天格外心烦意乱，不行，这么发呆下去，对复仇一点帮助都没有，真是不爽，自己没能打败的我爱罗，却被鸣人给击败了，虽然不明白那股异样的查克拉是怎么回事，但有一点毫无疑问，自己的确需要变得更强才行，思来想去，还是去卡卡西家看看，那家伙就这么一走了之、杳无音信，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卡卡西，”佐助踏上通往二楼的楼梯，推开房门，却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扫视了一圈围在床边的凯、阿斯玛和红，厉声问道，“卡卡西怎么会躺在这里？而且还聚集了这么多的上忍，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没有，没发生什么事，什么事也没有。”凯无视明摆着的事实，再三否认，心中暗想那家伙的爱徒若是在其昏迷期间有个三长两短，卡卡西会和自己绝交的吧。

然而，随后推门而入的惠比寿就像眼瞎了一般，完全没看见佐助衣服背面的宇智波家纹，开口就问：“听说那个鼬回来了，是真的吗？”

凯眉头紧蹙，赶紧瞪了他一眼，那家伙却还像刹不住车似的继续说下去：“而且还在追踪鸣人？”凯顿时大为头疼，抬起手扶着额头。

“笨蛋。”红终于忍不住低声地骂了一句，深感男人的神经大条。

只见佐助如同僵住般愣了一下，接着，霎那间，就变得面目狰狞，一言不发地冲了出去，凯握紧拳头咆哮道：“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睽违已久的熟悉感觉，再一次出现在身后，鼬不用回头也知道，佐助追上来了，虽然这是意料之外的状况，但却无法否认，内心深处，有一股不合时宜的喜悦在逐渐漫开，隔了这么多年，他们兄弟俩终于能近距离接触彼此，能见上一面也好，即使自己的心意无法传达彼岸。

“好久不见，佐助。”

鼬面不改色地用平静的语调说道，他明白，为了不让边上的鬼鲛起疑心，也为了弟弟能继续踏上那条变强之路，此时此地，他只能选择像那个灭族之夜一样，上演一场无情的戏码。

“宇智波——鼬！”

听着佐助用他所陌生的声音念出自己的名字，鼬心里不禁自嘲，可爱的弟弟长大了，不仅稚嫩的声线发生了改变，连那曾经透着万般亲昵的呼唤声“哥哥”，也随之一去不复返了啊。

面对鬼鲛对他们二人长得很像的疑问，鼬从容地回答道：“是我的……弟弟。”佐助，即使你不愿再认我这个哥哥，你却永远是我所深爱的弟弟，我们是世上独一无二的兄弟，这是永远无法改变的事实。

“宇智波鼬，我要杀了你！”

于是，鼬转过身去，睁开写轮眼，迎接佐助的挑战，看到弟弟的两只写轮眼都是双勾玉，令他略感意外，未达到三勾玉的形态，说明锻炼的程度还不够，得刺激佐助变得更强。

“正如你所说，我憎恨你，而且，为了要杀掉你，我才活到今天！”

看着佐助左手释放出千鸟，向自己冲了过来，鼬的心中掠过一丝不安，没想到，卡卡西竟然已经把绝招传授给了佐助，却又还没参透万花筒写轮眼的奥秘，这下佐助受了刺激后，卡卡西还能拿什么去教他呢？！

“我要杀了你，去死吧！”

然而，双勾玉是敌不过三勾玉的，鼬找准时机，一把捏住了弟弟左手的手腕，将其手掌朝墙壁的方向扭去，千鸟的威力只是在墙上炸出个大洞，没对自己造成丝毫损伤，就叹息着结束了那一千只鸟齐鸣的浩大声势，承受着弟弟那双血红的眼睛里射出的饱含恨意的目光，他也只能暗自在心里道歉，对不起，佐助，不得不弄疼你了啊，只是，希望伤痛会助你成长，今后变得比我更强。

眼看鸣人体内九尾的查克拉覆盖了整个空间，鼬不能掉以轻心，只能立马结束和佐助的纠缠，虽然，他其实根本不愿意停止与弟弟的对视，好想再这么仔细地多端详一阵，个头长了不少，已经快到自己的肩膀了，头发还像小时候一样乌黑发亮，但留得比以前长了一点，好想摸摸看啊，那种微微扎手的触感，可惜，他不仅不能，相反的，他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一狠心，干脆地折断了那被捏在掌心的手腕，看着无法结印的佐助一脸痛苦地倒下，从其喉咙中发出的尖叫声像要震破耳膜一般，明明他的心也在跟着滴血，嘴上却只能说：“别碍事。”

自来也大人终于赶来了，鼬心底里偷偷地松了口气，这下撤退，也不会引起“晓”组织的怀疑了，然而，没想到佐助挣扎着站了起来，不肯放弃，无视不能使用忍术的劣势，竟然想只凭体术就打败自己，面对如此失去理智的弟弟，鼬明白，正像其刚才所说的那样，若不是为了杀死自己，佐助痛苦得根本无法活到今天，抱歉，佐助，我必须打醒你，别被潜意识里求死的欲望支配，想着变强后再来找我复仇吧。

鼬恨不能手下留情的自己，但事到如今，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了，而且，情况比自己预想的发展更糟糕，还有大蛇丸的咒印需要解决，从地上举起被自己连续击打到无法动弹的佐助，按到墙壁上，清楚地看到了那个咒印以及四周的邪法封印，总有一天要大蛇丸付出代价。

“现在我对你没兴趣，你太弱了，为什么弱，因为憎恨还不够深。”

鼬让佐助在月读世界的24小时里，不断徘徊于那个血腥的灭族之夜，在现实里，则是短短的一瞬间，只听佐助充满痛苦地大叫一声后，就精神崩溃晕了过去，果然，现在佐助的实力连卡卡西都还远远不如，但没关系，相信你经历的这些苦痛，都会让你将来更好地运用万花筒写轮眼，原谅我，佐助，这看似残忍的一切，却都是出于我对你的爱。

不愧是传说中的三忍自来也，召唤出的蛤蟆食道，逼自己使用上天照才得以迅速逃出，他们此行本来就是去找纲手姬，有她在，佐助身体的恢复就无需担忧了，至于心里的创伤，该如何寻找途径愈合呢，鼬也猜不透佐助究竟会选择哪一种方案，但今日一见，有一点却是能肯定的，佐助的心里也还爱着自己，被捏住了手腕的佐助，没有马上换其他攻击方式，而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看，像是在无声地质问：“哥哥，你真的忍心杀死我吗？”我的傻弟弟，我也一直深爱着你啊。

经过纲手的治疗，佐助从木叶医院里醒来，虽然挣扎着坐起身，却马上陷入了沉思中，为什么，与鼬之间，从那时候开始一直就没有缩短过差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到现在为止，我到底在干什么？！

“真是可怜啊，被那个逃忍二人组伤成这样，本来还以为你是个天才呢。”面对来自把自己从昏迷中救醒的纲手大人的揶揄，卡卡西也只能轻声说了句：“对不起。”然而，心里真正感到对不起的对象，却是佐助，自己很没用地被鼬就这么轻易给打败了，真是没脸见他，而爱徒真的不在病床旁守候，令他不由分外失落，如同已经被丢弃的棋子一般，直到自来也大人过来看望，他才知道原来佐助也中了月读。

正逢灾后重建时期，村里的忍者不够用，卡卡西虽然刚刚恢复，就被上面指派了任务，出院前，自然得先去隔壁的病房探望下佐助。

“哟，佐助！”卡卡西微笑着打招呼，但那孩子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躺在病床上，听着窗外的嬉笑打闹声发呆，全然没注意到他的存在。

“你也见到他了啊？”卡卡西于是径自坐到床沿上，俯视着脸色苍白的佐助，看着他受惊后马上坐起身来，那与自己对视的眼神中，则带着一丝显而易见的不屑。

“哼，没想到连你也这么弱，完全不是他的对手。”佐助冷冷地嘲讽道，“卡卡西，迄今为止，你到底都教会了我点什么？！为什么我还是那么没用？！”

卡卡西的心瞬间漏跳了一拍，神色黯然，语调里也满是惆怅之情，是鼬那家伙让这孩子着急起来了啊，完全无视自己一直以来的付出，“佐助，你是我唯一传授了自创绝技千鸟的徒弟，以后也不会再有。”

佐助不想看到眼前那哀伤的表情，别过头去望向窗外，自言自语般小声说道：“可那招被他一下子就化解了，我根本就完全没有成长。”

“一次失败，不该等于否定自己至今为止的一切，”卡卡西只能语重心长地安慰道，“他的写轮眼看穿了你的动作，并不能说明千鸟没有威力吧？”

“不能用来对付他的忍术，又有什么意义呢？！”佐助勃然大怒，“为什么他要抓鸣人？而且，你也察觉到了吧，鸣人成长的速度之快，不是吗？为什么、为什么？！明明需要变强的我，却这么不争气？！”

卡卡西极少见到情绪如此失控的佐助，明白现在对他说什么都是听不进去的，只能叹了口气，况且，鸣人体内九尾的事，现在也不便向其解释，在离开前，最后说道：“佐助，等你冷静一下，我们再谈，另外，在他叛逃以前，我所认识的那个人，并非是现在这个样子的，我不希望看到你，哪天也变成了我不认识的样子，那样我会伤心的。”

佐助惊讶地瞪着卡卡西离去的背影，这家伙以前从没跟自己提起过鼬，原来他们两个人认识，可恶，自己对鼬的实力简直一无所知，何谈超越？而卡卡西明知他们差距之大，却那么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是看死了自己绝对不可能复仇成功吗？！不，自己一定要杀死鼬才行！

然而，在医院房顶上挑战鸣人，所释放出的千鸟，竟然被卡卡西用和鼬相同的手段制止了，又是被人抓住了手腕，自己还真是没用啊，不想理会卡卡西的说教，一个后空翻越过高高的隔离网，正欲离开，却看见那个蓄水箱的背面，被鸣人的螺旋丸弄出了一个巨大的洞口，可恶，鸣人究竟有多强？！卡卡西说得没错，自己那所谓的优越感，早就已经荡然无存了啊，在这村子里和同伴们互相慰藉伤口的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变强到可以杀死鼬呢？他必须得到更强大的力量才行！

卡卡西用查克拉线拴住了倚靠在大树树干上坐着的人，却拴不住那孩子的心，当自己终于说出那句早就想说出口的话：“佐助，复仇什么的，还是算了吧。”从那双漆黑的瞳孔里射来的犀利目光，几乎可以说饱含了冰冷的杀意，试图阻止其复仇的自己，还真是痴心妄想。

“闭嘴！你知道些什么？！不要一副什么都懂的样子在我面前说这些！”佐助愤怒地吼道，“那么，现在就把你最重要的人杀掉怎么样？这样你就能感到你刚才的话有多么荒谬了！”

“那的确是个不错的建议，不过很不巧，我并没有最珍惜的人，因为，那些人已经全被杀了，他们的名字就被刻在我常去的慰灵碑上，我和你确实都不幸运，但也不是最不幸的，已经找到第七班的同伴了，不是吗？还是说，你想杀死自己，来让我体会下失去最重要的人么？正因为失去过才会了解，我刚才的话究竟荒谬与否，你冷静地想想吧。”卡卡西的脑海里闪过个念头，自己还没来得及带佐助去慰灵碑。

那时，佐助的表情明明已经柔和了下来，卡卡西怎么也没料到，这竟然是自己与爱徒最后的对话，突如其来的骤雨，逼迫自己停下了继续追踪的脚步，虽然，也可以派出所有忍犬，漫无目的地碰碰运气，可是，就算这次把人追回来了，难不成以后一直关着佐助吗？明明是自己这个无能的老师留不住学生，怪不得佐助投奔大蛇丸变得更强，卡卡西只觉得自己的心痛得快要裂开了，比月读时还要疼上许多倍。

从那以后，第七班就名存实亡了，鸣人继续跟着自来也大人修行，小樱则拜师于五代目纲手，而卡卡西心里十分清楚，自己只有一件事需要钻研，那就是学会运用万花筒写轮眼，开眼的必须条件早就达到了，而现在佐助离去的伤痛，更是时时刺激着带土留下的那只写轮眼。

在“晓”组织的全员会议上，鼬得知了佐助刚刚投奔大蛇丸的事，离大蛇丸下次更换身体，还有三年的时间么，鼬颇有些无力地感到，自己并不是神，只是人，算不到三代目的牺牲，也没料到大蛇丸会对写轮眼如此执着，然而，只要他还活着，就能博弈下去，对计划不断做出调整，而心爱的弟弟是绝不会有事的，因为有他在默默守护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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