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H.Waiting

卡卡西正站在带土家楼下，追忆着曾经跑来这里找他时的情景，那时就已经发现带土对琳不是一般的着迷，于是，会讨厌优秀的自己似乎也成了件理所当然的事，所以，他从没为此生过气，时光如梭，一晃经年，望着即将被拆除的熟悉轮廓，不禁感慨在带土走了以后，自己究竟做了些什么？宇智波一族发生的惨剧，他什么都没能守护。

毫无前兆般，方才还算晴朗的天空，突然就有淅沥的雨丝落下来，转瞬间变成倾盆大雨，卡卡西赶忙站到带土家的屋檐下避雨，雷阵雨来得急去得也快，况且他并不赶时间，三代目刚解除他的暗部职务。

没多久，一个瘦小的身影渐渐进入了他的视线，卡卡西不由眯起眼睛隔着雨幕仔细端倪，那低着头在大雨中漫步的人无疑就是佐助，虽然眼看那孩子如同自暴自弃般淋雨有点心疼，但终究没出声打扰，佐助面色死灰、两眼无神的空洞表情着实把卡卡西给吓着了，不过，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怎么哀伤都不为过吧，已经发生的事无法改变，只能着眼于未来了，卡卡西心想自己无论如何都要帮佐助振作起来。

隐匿起气息，远远地尾随其后，佐助果然走进家门消失在他眼前，卡卡西在外面耐心地等待着，当佐助结束哀悼，从这大门里走出来后，自己就要第一时间给予他关怀，人容易在极度悲伤下钻牛角尖，失去父亲时的自己就是那样，幸亏有带土一语点醒，这回轮到他来报恩了。

一道格外明亮的闪电划过，伴随着震耳欲聋的雷鸣声，一只黑猫突然从屋里窜出来，一溜烟地跑开了，卡卡西只是惊讶地张了张嘴，神经太过松弛，反应慢了一拍，什么都没来得及做，那猫就跑没影了，但他的大脑并未停止转动，猫是极其害怕弄湿毛皮的生物，没道理会主动淋雨，是受到了什么惊吓么，还是说，那只黑猫另有隐情……

等了大概一个小时左右，卡卡西眼前一亮，是佐助出来了，其实，他已经做好了等到明天的心理准备，看来佐助比他原来印象中的样子要更为坚强，也是，孩子总是在不断成长的，此时雨也已经早就停了。

然而，佐助并没有注意到角落里的人影，径直向南贺神社走去，卡卡西望着消失在榻榻米下的佐助背影，犹豫片刻后，还是跟了过去，只见佐助站在一块石碑前，嘴里正嘟囔着“是吗？就是这么回事吗？”

卡卡西露出写轮眼，本意是方便和佐助拉近距离，没想到竟看见石碑上的字发生了变化，万花筒写轮眼开眼的办法是杀死自己最亲密的朋友，这一点，自己倒是已经符合条件了呢，他不无自嘲地笑了笑。

“谁？”佐助立马转过身来，声音里充满了警惕的味道。

“佐助，你好，我是旗木卡卡西，”卡卡西微笑着举起右手向他打招呼，“其实，我们以前见过一次，鼬8岁生日写轮眼开眼的那天。”

一听闻鼬的名字，佐助的眉头就皱了起来，满脸严肃地沉思良久，终于冷冷地开口说道：“我对你没什么印象，跟着我有什么企图吗？”

面对如此犀利的盘问，卡卡西心中不由暗暗发愁，佐助现在的个性似乎并不怎么可爱啊，与记忆里那纯真的3岁小孩已经判若两人。

“如你所见，我有只写轮眼，是一位宇智波的同伴托付给我的，”提及带土让卡卡西紧张地咽了口唾沫，“替朋友照顾族人是我的义务，这片地区将被拆除，你也不想一个人住在这里吧？暂且先跟我走吧。”

岂料佐助竟咬住下唇充满敌意地瞪着他，生硬的口吻里透出一股熊熊燃烧的怒火，“凭什么？！让宇智波地区消失后，就能佯装什么都没发生过了吗？！”

“啊，当然不是，”卡卡西连忙摆了摆手解释道，“鼬是杀害全族的叛逃忍者，已经被通缉，对他的抓捕不论生死，迟早总会找到他的，但佐助你的生活依然要继续下去，回去上学吧，成为木叶的忍者。”

“用不着外人来插手，我会变强，能杀死宇智波鼬的人只有我，”佐助握紧拳头咬牙切齿地说道，“从今往后，我活着的目标只有一个。”

卡卡西惊讶地瞪圆了双目，如此强烈的恨意从一个年仅7岁多的孩子身上散发出来，近乎诡异的恐怖气氛甚至让他想起了忍界大战，鼬究竟对佐助做了什么，才让他变成现在这副模样，本以为比起复仇，沉浸在失去亲人的悲伤中会更多些才对，佐助那颗伤痕累累的心已经被他自己冷酷地用仇恨包围封存了起来，让卡卡西看不见也摸不着。

望着佐助毅然决然离去的背影，卡卡西的心里更感落寞寂寥了，虽然三代目给佐助在村里核心地带安排好了住所，保证他衣食无忧，但心理方面无论谁都帮不上忙，终究要靠佐助自己一步步走出阴影。

为了避免刺激佐助超级敏感的神经，卡卡西没有继续尾随其后，只是派出忍犬帕克暗地里跟着，小心翼翼地守护这个宇智波一族留在木叶的唯一继承人，至于宇智波鼬可能隐藏的秘密，他已自顾不暇。

果然，在火影办公室里，即使只有三代目和他两个人在，卡卡西还是没能挖出任何蛛丝马迹来，宇智波地区的拆除工作却得到了延缓的许可，所谓担当上忍的清闲职务，也让他有充足的时间关照佐助。

刚结束谈话出来，帕克就来找他汇报了，听闻佐助已经直接回到忍者学校上课去了，卡卡西不由暗自感叹真是一个好强的孩子，想必此时学生们也都在议论纷纷吧，毕竟灭族这种惨剧，一清早就传开了。

走去忍者学校的路上，一个记忆中的画面突然蹦到了他的眼前，那是鼬被调离自己暗部班时的事，没错，那位宇智波天才当时的确向他深深地鞠了一躬，难道是在拜托他关照佐助？因为写轮眼的关系？

正琢磨着这种可能性有多大，就这么神情恍惚地走到了校门口，学生们在操场上嬉戏打闹的声音让他回过神来，看见二楼的窗户那儿凯正在向自己招手，卡卡西便循着方向走了过去，原来是担当上忍在还没开始组队带学生前的办公室，还坐着袁飞阿斯玛和夕日红两人。

“卡卡西，你能离开暗部，加入我们的队伍里，实在是太好了！”凯热情地冲过来欢迎他，可他只是简单地抬起手打了个招呼，避开了那个大大的拥抱，他今天实在情绪低落，只有凯永远都那么乐观积极。

“三代目一定是想让你来培养宇智波佐助吧，”阿斯玛望着窗外指了指操场的一角，只见佐助倚靠在当围墙用的铁丝网上，孤零零地席地而坐，其他孩子则在一起欢乐地玩球，“毕竟木叶有写轮眼的人，也只剩下你这个复制忍者卡卡西了。”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初步接触了一下，这孩子似乎已经把心门给关上了，不好接近啊。”卡卡西苦恼地挠了挠脑袋。

“哦，相比之下，四代目的遗孤倒是挺活泼开朗，精力非常充沛，”红指了指操场中央正在大声嚷嚷的男孩，有一头耀眼的金黄色短发，由于被人拿球打中后脑勺而在大发脾气，“倒不见你怎么关心过他。”

“九尾的事是完全保密的，鸣人连他自己的身世都不知道，我又能做些什么呢？”卡卡西无奈地摇了摇头，“况且，佐助的情况不同，反倒更像我一点，父亲自尽时我也才7岁，多少能理解他的心情吧，若从未拥有过亲情，又谈何失去呢，以前生活越美好，现在就越痛啊。”

佐助那原本直愣愣盯着脚尖的呆滞目光，一下子变得凶狠起来，这细微的变化并没有逃过卡卡西的眼睛，佐助对鼬的憎恨时不时就会不自觉地涌上心头，看着他眉头紧锁、整张脸扭到一块儿的痛苦表情，就越发感到于心不忍，鼬对弟弟的疼爱，绝对不比父亲给自己的少。

“卡卡西，你和宇智波一族挺有缘，这回肩上的担子可不轻啊。”凯走到他身边，重重地拍了他两下肩膀给他鼓劲，卡卡西注视着佐助，心想不完全是因为带土或任务，自己是真心想帮助这孩子走出困境。

佐助的表情又变了，全身上下都被失落感所笼罩，仿佛他的世界失去了所有的色彩，不知笑容要过多久才能重新爬上其嘴角，卡卡西决定默默地在旁守候等待就好，时间也是治愈创伤必不可少的要素。

放学后，伊鲁卡老师叫住他，给了他新家钥匙和写有地址的纸条，佐助只是一声不吭地接过来，看也不看，塞进书包里面，扭头就走了。

卡卡西远远地一路跟着，看来佐助还是直奔宇智波地区而去啊，虽说熟悉的环境也算是个避风港，可是整个区域黑灯瞎火、了无人烟，佐助真的受得了吗？

正当他忧心忡忡思考着的时候，突然，前方佐助的气息消失了，把卡卡西吓了一跳，召唤出帕克带路，这才发现了一条通往隐秘树林的小径，围绕着中央的巨石，放了一圈靶子，原来佐助在做苦无修行。

佐助顽强的斗志再一次让卡卡西深感震惊，竟然马上就化悲愤为动力，在这里忘我地一次次练习再练习，卡卡西也只有自叹不如的份。

直到一轮圆月高高地悬挂在空中，佐助却依旧没有停下的意思，但也已经累得气喘吁吁，失误也随之增多，明显出现体力透支的迹象。

卡卡西想上前劝他休息，吃点自己习惯随身携带的兵粮丸也好，但又怕佐助非常讨厌被人监视，这种矛盾的心态令其始终止步不前。

终于，伴随着一声巨响，佐助结结实实地摔倒在地，晕了过去，卡卡西这才从密林中走出，蹲下身来仔细地查看银色月光下的孩子，应该并无大碍，只是疲劳过度所致，与其说是晕倒，不如说是陷入了沉沉的睡眠之中，不忍将那熟睡的可爱面庞吵醒，他挎上佐助的书包，再轻手轻脚地背起佐助，平稳地快速前进，而目的地则是佐助的新家。

夜风从身边快速刮过，那熟悉又舒适的感觉，让睡眼朦胧的佐助不禁迷迷糊糊地喊了一声“哥哥”，这不仅令卡卡西背后打了个哆嗦，还同时惊醒了正在做梦的佐助，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便立马挣扎起来，卡卡西于是不得不停下来，蹲下身将背后那不安分的孩子轻轻放下，他们才刚回到那条小径的入口处。

“喂，你怎么会在这里？！”佐助虎视眈眈地瞪着他，厉声说道，“应该没有人知道这个入口才对！”

“啊，可别小看我，我是上忍，自然有办法，看你很久都没回家，就让我的忍犬去找你在哪里。”卡卡西自然地忽略了跟踪监视的部分。

“哼，我记得你叫旗木卡卡西，是吧？”佐助毫不客气地质问道，“你好像挺厉害，但别以为我年纪小就好骗，你莫非一直在跟着我？”

“呃，好吧，被你识破了，”卡卡西的嘴角不由浮现出一丝苦笑，“但我也是担心你嘛，来，既然醒了，先吃点兵粮丸填一下肚子吧。”

佐助不快地撇着嘴没有吭声，他饿了的确是事实，也知道兵粮丸这种东西很难吃，但最让他感到难过的，却是小时候帮哥哥一起制作兵粮丸的回忆涌了上来，他转过身背对着卡卡西，却仰头看见了空中的圆月，那明亮的月光几乎和昨晚的没什么区别，那时血腥的一幕幕恍如隔世般泛出一种不真实的光泽，可惜却不是梦，他不由略感惆怅。

“刚才你都听见了？”佐助接过兵粮丸，仔细打量着对方的表情。

“嗯，以前你哥哥经常背你吧？”卡卡西没有否认，回避不了的伤痛，勇于直接面对，反而能更快坦然接受吧。

“别再这么叫他，从今往后，我没有哥哥，只有仇人，宇智波鼬，”佐助的面容在朦胧的月色下难以看得真切，声音里却透出一股淡淡的忧伤，目光凝聚在手掌里的兵粮丸上，“鼬说我做的兵粮丸很好吃。”

卡卡西不由回想起还在暗部时和鼬一起在树上吃兵粮丸的情景，鼬脸上那时美滋滋的神情，原来是因为那兵粮丸出自弟弟之手啊，他微微蹙眉，心想曾经那么温柔的鼬，真能做出如此惨绝人寰的事吗？

“7岁时，我父亲在家自缢身亡后，我时不时就会被各种人和事，触发起对父亲的回忆，”卡卡西伸出右手搭在佐助的肩头，“相信我，佐助，别试图去刻意遗忘，无论是你的父母还是鼬，都是你的一部分，无法磨灭的过去造就了如今的你，而他们永远不会从你脑海里消失。”

佐助慢慢咀嚼着吞下了兵粮丸，轻声诉说道：“是吗？即使想起鼬的好，我也绝不会忘了父母惨死的模样，我会逼着自己去憎恨他。”

“佐助，也许你会觉得像一直行走在水下，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但我还是希望你经常探出头来，看看身边真实的世界，这里有木叶的村民，你的同学和老师，即使心依然会痛，但你并不是在黑暗中行走。”卡卡西耐心劝导，这都是根据他自己的切身体会所发出的肺腑之言。

“怎么样都无所谓，我只想获得力量，变得强大起来，杀死鼬，”佐助的语气冰冷彻骨，“你这只写轮眼原本的拥有者是怎么开眼的？”

“你也想开眼，对吧？”卡卡西颇感无奈地叹了口气，怀疑自己根本没有当老师的天赋，真心实意的话语被彻底无视了般充耳不闻。

“总有一天我也会自己开眼的。”佐助径自向前走去，不知为何，他那月光下的背影，在卡卡西眼里是如此的形单影只，充满了孤独感。

一路上，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地走着，虽然沉默无语，却也逐渐没了刚开始接触时的陌生与窘迫，只要这么慢慢拉近距离，佐助的心一定会慢慢敞开吧，卡卡西暗自告诫自己，不要心急，妄图突然闯入。

“我回家拿些东西就搬去新的住处。”佐助拉开大门，关上前又面无表情地补充了一句，“随便你要不要站这里等着，总之，别进来。”

卡卡西只能眼睁睁地瞅着那扇在他面前阖上的门，嘴角扯出一丝苦笑，其实，也并没指望会被允许踏进佐助的领地，只是这孩子说话的方式还真是直接，这样的性格很容易得罪人啊，有几分像小时候的自己，整日阴沉着脸，说话不顾他人的感受，总是执拗的一意孤行。

这时，一只黑猫以极快的速度从一旁窜过，直奔佐助家的庭院，直觉告诉卡卡西，这和那次大雨中跑出来的是同一只，于是他召唤出帕克，命其先暗中埋伏，等他们一会儿都走后，再去跟踪那只黑猫。

佐助出来后，卡卡西便带路前往位于村子中心的新家，但与方才有所不同，这次他们是并排走的，虽然中间仍被佐助刻意地留出间隙。

偶有深夜未归的人经过时，也会瞪大眼睛盯着佐助瞧，或小声地议论两句，但都不见佐助脸上的表情有丝毫波动，也许已经在学校里听多了而有所麻木吧，但卡卡西还是不禁感到有点心疼，年纪这么小就被迫学会了压抑自己的感觉，不哭也不闹，深陷于凄凉的孤独感里。

唯独走到尚在营业中的丸子店时，佐助微微一愣，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想要进去吃点东西吗？”话一出口，卡卡西才想起来貌似鼬最爱吃的东西就是这家店的三色丸子，自己真是反应迟钝啊。

“不，我讨厌吃甜食，特别是这家店。”佐助的脸上明显流露出一股厌恶的神情，快步向前离开了，心想身边的这家伙还真没说错，随时随地，自己都能看见有家人的影子在眼前晃动，而鼬出现的最多。

卡卡西不由垂头丧气地望了一眼这家他也曾经常光顾的丸子店，等到哪一天，佐助的心结解开，不再害怕踏入这家店时，也就是自己身为佐助的良师益友勉强可以算是小有成就的证明了吧。

目送着佐助拿出钥匙，打开房门，终于踏入了新的家，卡卡西才放心地离去，怎么说，这也算是一个新的开始，不仅仅是对佐助而言，对自己来说也是同样的啊，这次决不能辜负同伴，一定要守护好他。

回到家后不久，卡卡西就迎来了帕克的汇报，只见其非常少有的一脸严肃、面色凝重，果然，那只黑猫不同寻常，不是普通的野猫啊。

“卡卡西，我们认识那么久了，你应该信得过我的狗鼻子吧？”

“当然，帕克，不管多么不可思议，你但说无妨，它去哪儿了？”

“那只黑猫，奔跑速度极快，几乎在我开始移动的一瞬间，就被它给发现了，便直接窜到附近的大树上，在高高的枝桠上打起盹来，完全没有要下来的意思，于是，我就先回来了，而更重要的是，我想亲自向你汇报，它的气味绝不是猫，闻着倒像个认识的人，宇智波鼬。”

“帕克，你的把握有多大？”卡卡西抱起胳膊注视着帕克的眼睛。

“嗯，应该有八到九成吧，但怎么也想不通那个叛忍怎么敢留在木叶？！”帕克一脸不悦的样子，深深皱起的皮肤，显得它越发老成。

“啊，跟我猜测的倒是一样呢，会秘密监视佐助的人，也只能想到是宇智波鼬了，虽然不知他究竟目的何在，估计是影分身变的吧。”卡卡西沉思了片刻后缓缓答道。

“佐助那孩子不会有危险吗？”帕克显然坐不住了，焦急地来回踱步，“不行，我这就去树底下牢牢地盯着那只黑猫，看它想干嘛！”

“不，我认为没事，既然鼬昨天没有对弟弟痛下杀手，那短期内也不会有任何变化，”卡卡西果断地拒绝了帕克的提议，“这件事容我再好好考虑下，都那么晚了，你先回去休息吧，这事别对任何人提起。”

“好吧，知道了，”帕克无奈地叹了口气，“你将来别后悔就行。”

望着帕克消失无踪的身影，卡卡西浑身乏力地躺倒在自己床上，积累了一天的疲累感此时都涌了上来，他的眼皮似乎变得越来越沉，进入梦乡前，他的脑海里只有一个问题在不停地盘旋，那个真实的鼬到底是什么样的呢？

此时，佐助则在一张新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在陌生环境里，再累也没有睡意，更可怕的是，直到此刻，佐助才彻底意识到，从此，所谓的家里也只有他孤身一人罢了，不，应该说，自己已经没有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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